《何以为家》这部“眼泪收割机”,请别错过 12岁小主角不识字,却奉献催人泪下的表演

《何以为家》的开场充满戏剧冲突和魔幻色彩:根据对白显示,被控告谋杀的,是年仅12岁的小男孩赞恩;但下一个镜头,赞恩却站到了法院的原告席上。在法官示意让大伙肃静后,赞恩冷静清晰地提出状告自己父母的要求:“因为他们生下了我。”
父母生下了他,却丝毫没有能力和意愿去养育他。赞恩没有合法的身份,无法上学念书;水、食物等生存基本物资,于他而言都是奢望,此外他还要被劳役和虐待。更糟糕的是,家里还有三四个情况类似的兄弟姐妹,并且“产子”的错误还在继续,因为父母相信“阻止生育是莫大的罪过”,而“产子”要么意味着死亡,要么就是免费的劳动力,要么是可以贩卖的新娘……
两个小时的电影,像一篇纪实文学,又像一部纪录片,真实、细腻、不露痕迹。通过一个男童的视角,影片将黎巴嫩最底层的残酷生活逐一展现,用镜头将无数个和男主角经历类似的孩子的真实生活还原出来,然后沉甸甸地端到观众面前。
《何以为家》斩获了第71届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奖、入围第91届奥斯卡金像奖和第76届金球奖,战绩彪炳。截至南都记者发稿,它的豆瓣评分高达8.8,评论区一片“哭惨了”——事实上,《何以为家》最初在戛纳国际电影节放映时(在戛纳上映时,采用的是直译名《迦百农》),就制造过“千人啜泣”的大型泪崩现场,有媒体直接形容它为“眼泪收割机”,动人指数可见一斑。
从去年在戛纳载誉归来,到火速亮相上海电影节——而且戛纳电影节选片会主席福茂还亲自到上海为它打call,这部佳作在将近一年后,终于登陆中国内地院线,于4月29日上映。一路积攒的口碑如今有效地转化成了票房——首映当天,《何以为家》无惧“霸屏”的《复联4》,轻松拿下超过1000万元的票房,而且上座率还是档期内的新片之最,达13.1%,比《复联4》的9.8%和文艺片《撞死了一只羊》的6.7%都高出不少,形势一片大好。《何以为家》的数据,让人想起2015年创造文艺片奇迹的《冈仁波齐》,它们有着类似的数据曲线和黑马卖相。截至南都记者发稿,票务平台对《何以为家》的票房预估已经有1.52亿元——如果上座率持续给力,后续档期又有加持的话,它的票房再进一步走高,绝对不是梦。 南都记者 刘平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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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
有煽情,但不卖惨,因为是真的惨……
小男孩的残酷漂流记,无数个被生活击败的瞬间
电影最初被译做“迦百农”,根据导演的解释,“迦百农”这个词是圣经中的一个地名。据传耶稣开始传道时,曾经迁居此地,也因为常在此地显示神迹,迦百农被称为“他自己的城”。但在英文和法语中,这个词又有“反复之地”“乱和不规则”的意思。无疑,这是一个无比贴合影片故事的片名,但引进中国后,片名被改成了《何以为家》———用中国人都能理解的“家”,直击观众的灵魂。
生活的重担压在了12岁的男童赞恩身上,观众跟着他的视角,体味了生之艰难:他和弟妹们瘦到只有皮包骨,婴儿要干吃奶粉,因为纯净水不好弄;孩子的零食是白糖拌冰块,连洗衣服的皂粉都难有着落……家里需要用钱,所以孩子们都得出去干活打工;或者想办法大赚一笔,比如将妹妹卖给人家当老婆。
虽然赞恩并不完全理解和明白这个世界,但他出于本能地知道要保护妹妹。但他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妹妹呢?于是他愤怒离家,开始流浪。
之后,赞恩遇到一对没有合法身份的母子,三人相互扶持勉强维生。突然有一天,母亲就再也没有回家了,赞恩承担起了保护婴儿的责任。但最终,他还是把婴儿交给了男人(人贩子),原来他再怎么努力,也还是保护不了婴儿。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得知妹妹因难产死亡,12岁的赞恩终于爆发,拿起刀夺门而出……
《何以为家》的导演娜丁·拉巴基表示,她期望借由赞恩的奋争,为所有没有获得基本权利保障、缺乏教育、缺乏健康和爱的人们呐喊。据介绍,《何以为家》的制作周期超过5年,娜丁·拉巴基用了超过3年的时间进行田野调查,“我们进行了大量细致的调研,包括贫民窟、监狱、法庭等许多场所。因为我没有权利凭空想象他们的生活状态,只能亲自去看、思考,并把这些记录下来”。她说,“在黎巴嫩,像赞恩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。”剧本也在调查期间成型并且不断完善。拍摄费时6个月,后期剪辑用了长达两年的时间,精益求精。
2011年,娜丁·拉巴基曾带着《吾等何处去》亮相戛纳电影节的“一种关注”单元,一人扛下了导演、编剧和主演三大要职,这个带着喜剧色彩的反战故事让她声名鹊起。感受一下豆瓣网友对这部影片的评论吧:“有的时候信仰可以毁灭世界,而拯救它的,是妇人之仁。”相对于《吾等何处去》,《何以为家》展现了娜丁·拉巴基愈发纯熟的技艺。
尽管上文已经交代过故事的梗概了,但当影片的种种细节调度和镜头画面展现出来时,观众还是会感受更加具体、更加触动的情绪,仿佛是生活本身直接呈现在面前,没有什么设计的痕迹。而这,正是娜丁·拉巴基导演高超能力的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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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演
小主演曾经也是难民,奉献了大师级的表演
没有完整的剧本和台词,全靠导演口述指引
《何以为家》的表演极受赞誉,一方面是因为包括小演员赞恩·阿尔·拉菲亚在内的素人主演的给力,另一方面是导演娜丁·拉巴基引导孩子、指引演员的能力彪悍。
拍摄《何以为家》期间,小演员赞恩·阿尔·拉菲亚和戏中的赞恩一样,都是12岁。
小演员赞恩2004年出生于叙利亚,曾以难民的身份,与家人逃往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市并在那里居住了8年。他不识字。戏中其他的演员也大多非专业演员,并且多多少少都遇到过和片中类似的困境。
拍摄期间,导演娜丁·拉巴基花费了很多时间来引导演员,她没有提供很完整的剧本和台词(因为大多数演员都不识字),相反,她确保对每个演员、把每一场戏都解释清楚,“让他们在情境之中,找到自己过往曾经有过的感悟和情绪,从自己身上挖掘到角色深处”。最后一步,只要“还原事实真相”就可以了。导演透露,为了这部影片,他们拍摄的素材多达500个小时。
不少国外媒体称赞小演员赞恩“贡献了大师级别的表演”,看好他能拿下戛纳影帝的媒体人和影评人也都不占少数———如果他真的当上戛纳影帝,那么他将是“最年轻的戛纳影帝”!甚至很多人说,小男孩的天才程度已经超过当年《无人知晓》里14岁的柳乐优弥———这句赞美已经可以用“上天”来形容了。看了表演就知道,小演员赞恩的表演,实至名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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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憾
片尾:强行拔高+用力煽情+略微拖沓
表现:没有克制,反而频繁地“推波助澜”
虽然有很多优点,但《何以为家》也不是没有遗憾。
如果从剧本的角度考量,《何以为家》是一个直接奔着刺激泪腺而来的故事,影片在表现手法上也的确没有克制,相反,还频繁地“推波助澜”。影片结尾,强行拔高+用力煽情+略微拖沓,败掉了前面累积的部分好感。片尾的直白说教,和前面灵动的街头戏份相比,简直是判若两人的操作……这大概也解释了,为什么《何以为家》会在戛纳电影节上,败给题材类似的《小偷家族》、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项上又输给了《罗马》。
不管如何,这应该就是导演的意愿了吧:娜丁·拉巴基希望通过这部电影,让观众和这个世界都做出一些改变,所以干脆直白地说出来,大声呼吁就好!大家无需因此而觉得影片就是泄气了,导演这样做,虽然减损了艺术性,但就影片本身而言,它的主题表达是没有问题的,所以现在的结尾也是合适的。
另一个遗憾是,引进中国内地后,影片有约9分钟的删减,但基本不影响剧情和观感。
影片结尾,小男孩赞恩露出了全片唯一一次的开怀笑脸———这无疑是导演憋出的大招了。咔嚓、哼哧,在这个moment,你会听见自己心脏被戳中、继而碎裂的声音,不要再压抑落泪的冲动了!
最后,还是要叮嘱一句,千万要记得带纸巾观影啊!
中国青年导演董越(《暴雪将至》):“全程在哽咽中看完了影片。自从戛纳起,我便一直关注着它,希望它有朝一日能在中国上映,如今总算如愿以偿。”
戛纳选片会主席福茂和中国影迷打赌:“你们在看《何以为家》的过程中、在看完它之后,都会流下眼泪。”
中国新人导演许振昊:“低机位的拍摄,呈现在影院大银幕上,给人带来了极强的代入感。导演功力深厚。”
中国影评人史航:“‘珍珠就是痛苦围绕沙粒建造的庙宇’,这句原本出自黎巴嫩诗人纪伯伦的箴言,恰恰呼应了影片的主题。电影这一门类的艺术,本来就应该为这样的影片发明!”
美国脱口秀女王奥普拉·温弗瑞:“观影的两小时,是让人目不转睛、物超所值的两小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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