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的家乡,除了赊鸭子、赊剪刀、卖豆腐的吆喝声外,还有每年冬季街头巷尾飘来的爆米花的香味,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“倒锅”。现在可能很多人听到“倒锅”这个词会很陌生,其实在十几年前的农村,“倒锅人”是经常在一个村庄一干就是一下午甚至一天,“倒锅”就是将易拉罐、家里的破锅、破壶等东西重新回炉,铸造成铝锅的一门手艺。
几年前的一个周末,大娘跑到我家,说:“小飞,你爸妈去赶集了,外面来了一个倒锅的,你妈不是要倒一个铝锅吗?你赶快把你家的铝瓶子、破锅、破壶都找出来,拿到屋后路口等着,我也得回家收拾一下,一会人就多了。”大娘走后,我把母亲以前收集在一起的东西拿到倒锅人那,过去时倒锅人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。
走过去,看到倒锅人从一辆三轮车上拿下炉子,开始生火加热,车上还有许多已经倒好的锅碗瓢盆,一旁的王婶问到:“你这倒锅啥价钱呀?”倒锅人说:“用我的东西倒,价格都在10到80元之间,主要看你要多大的,像一个勺子要8元,倒一个大一点的铝锅要50元;要是自己拿铝来倒,单卖50元的,收25元加工费,都是根据尺寸大小来。”
周围人闻言,七嘴八舌的问开,倒个漏勺多少钱?倒个铝盆多少钱?倒锅人一边忙手头的工作,一边解答大家的疑惑。等到一切都准备好,倒锅人就开始工作了。只见倒锅人将易拉罐、破锅废壶倒入炉内,等了漫长的时间才烧成铝水,期间倒锅师傅不断往炉子里面加碳,用勺子将漂在铝水上面的杂物捞出,这时将练好的铝水倒入锅模子里,用一个平的东西将口地方的铝水按平,过个一会掀开锅盖,王婶的平底锅就成型了。
大娘问到:“看你这手艺干了起码有几十年了,一天连倒带卖100个锅不是问题吧?”这位倒锅人笑到:“我干这个活整整二十年了,一天哪能卖恁些锅,这倒锅拼的是体力,慢工出细活,一天能倒个二十几个就算好的了,咱挣的是辛苦钱,就闲时天气好了出来,农忙、雨天都得歇业。”
那天倒锅人在我们村待了一天,直至天黑到无法继续工作,还记得中午的时候,大娘让我给送去了一碗面条,后来大娘还说:“这倒锅师傅还挺义气,就这一碗面条,最后还给我让了10块钱。”如今再回到农村老家,很多熟悉的叫卖声都不见了,就连这倒锅人也好久没进村了。大娘说:“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谁家还攒破铜烂铁呀,以前人穷,不知道铝锅有害,现在都普及不锈钢了,谁还用铝锅?”
或许随着农村的变迁,科技的发展,“倒锅”也将成为记忆。你见过倒锅的吗?欢迎在评论中留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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